第691章 太子的死(3) (第1/2页)
话到这里,她忽然想起了前因,“皇上,是太子,是他……”
唐昊在心里将木月岚狂揍了无数遍,这个没脑子的‘女’人,刚才在她身下叫那么大声,衣服还没搂上,就翻脸不认人了?
“你胡扯,分明是你勾引本王,谁知你这贱人用了什么‘药’,‘迷’‘惑’了本王,”唐昊也不甘示弱,骂了回去,此时被‘逼’急了的他,哪还顾得上仪表风范,整个一市井小人。随.最快更新访问:。
木月岚哭的更凄惨了,“皇上,臣妾没有,臣妾一心‘侍’奉皇上,怎能干出如此蠢笨之事,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!”
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,窦皇后跟贤妃肯定是最先赶过来。
她虽不喜木月岚,可也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出事,还是跟太子一并出事,这会连累木家,把她也拖下水的。
窦皇后比她还着急,两人的轿子,一前一后,赶了过来。
贤妃下了轿,急急忙忙的跪在了唐皇面前,“皇上,这事另有蹊跷,定是有人陷害,皇上不可偏听偏信哪!”
窦皇后也奔了过来,“是啊皇上,昊儿再不懂事,也万万做不出这等丑事,这一出陷害,太明显了,肯定有心人为之,皇上何不让人查一查,等查清楚了,再定他们二人的罪也不迟,切莫因为冲动,中了‘奸’人的计谋,冤枉的太子!”
唐皇紧绷着一张脸,不看她们二人,只盯着地上跪着的人,片刻之后,发出一声冷笑,“计谋?冲动?你们当朕是无知小儿吗?当朕快死了,就可以随意糊‘弄’了吗?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,太子怎肯留下来‘侍’驾,你敢说这两日,你没有时常往她的寝宫跑吗?朕临幸她的那一晚,你为何站在朕的寝宫外,站到天亮?”
唐昊惊出了一身冷汗,他觉得自己忽然就成了百口莫辩。
他留下来‘侍’驾,不是皇帝的意思吗?皇后还说了,这正是他尽孝道的时候。
木月岚‘侍’寝那一晚,他确实去过唐皇的寝宫外,可那不是皇上命人传话的意思吗?
难道是有人在误导他?
唐昊总算还不太笨,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,可他意识到了又如何,现在谁还会听他的辩解。
窦皇后也听出了不对劲,她一脸怒容的站起来,对着身后的‘女’官使眼‘色’。
那‘女’官突然转身,从身旁的‘侍’卫手中‘抽’出一把剑,不等旁人做出反应,猛的刺向木月岚。
这一剑,来的快,来的措手不及。
木月岚只看见一截闪着寒光的剑柄,冰凉的剑身,已没入她的‘胸’口,那样的凉,那样的突兀。
短暂的的呆愣过后,才是钻心的痛,以及喷涌而出的血,顺着被剑刺到的伤口,快速的流淌。
“啊!”木月岚一声凄厉的惨叫,惊恐的把那‘女’官推开。
随着‘女’官被推开,那把剑也随之从她的伤口‘抽’离,更多少的血,像喷泉一样,往外冒。
“快救我,快给我止血,快救我啊!”
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,包括刚刚跟她*之欢的唐昊,眼见着木月岚把求救的手伸向他,惊慌之下,他打掉那只血淋淋的手,向后退了好几步。
“奴婢该死,奴婢有罪,”那杀人的‘女’官,扔掉剑,便跪在唐皇面前。
窦皇后缓过劲来之后,咬牙怒斥道:“该死的奴才,竟敢当着皇上如此行事,来人哪,还不快把她拖下去。”
唐皇不耐烦的摆手,不知为何,看见那一摊血,看见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,他心里像有千百只的虫子在爬,扰的他心烦气燥,“行了,别以为朕看不出来,你是想借刀杀人,王海,传朕的旨意,太子犯宫禁,关进太子府,没有朕的圣旨,太子不得迈出太子府一步,贤妃品衔降三级,贬为美人,皇后禁足一个月,都退下去,别让朕再看见你们三人的脸!”
窦皇后的身子像突然被人‘抽’干了力气,软倒了下去,却也不敢救求情,捉‘奸’一事,已是事实,今日唐皇又在盛怒的当口,这种时候,可千万再说不得。
她觉得不能求情,唐昊却是急红了眼。要禁他的足,本没有什么不妥,可是在形势如此紧张的时刻,禁他的足,让他断了与朝臣的来往,等同于将他独立。
禁足的时间有长有短,若是短则几天,倒也还好,可若是禁他一个月,这朝中的风向,怕是就要变了。
“父皇,儿臣知错了,一切都是儿臣的愚钝,才会中了‘奸’人的计,父皇怎么回事惩罚儿臣都行,就是别禁足,儿臣可以跪在父皇宫外忏悔,父皇,父皇!”
‘逼’急了的唐昊,扑上去就要抱住唐皇的‘腿’,不要脸的行径,比之地痞无赖,都要自愧不如。
唐皇正在气头上,已经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,没有废他的太子之位,就已是格外开恩了,胆敢惦记他的‘女’人,也就是变相的惦记他的皇位,变相的咒他早点死,他怎能容忍这般的不孝儿子。
“滚,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还像个太子吗?”唐皇怒极了,累积的怒火再也绷不住,倾刻爆发。狠狠的一脚,揣在唐昊的心口,也不知是怎么了,这一脚揣下去,令他觉得顺畅,痛快极了。
唐皇一直都不是一个暴力的人,但偶尔的一次亲自暴力,已让他无法自拔。
在窦皇后扑过去,护住唐昊之时,又狠狠的揣了几脚。
双目赤红,眼珠子恨不得突出眼眶,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,浑身的经脉似乎都要爆出来一样。
“皇上,皇上,您这是做什么?他是您的儿子,是您的儿子啊!”
皇后凄厉的惨叫声,没能唤回唐昊的理智,反倒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。
“儿子又如何?朕不缺他一个儿子,朕有的是儿子,一个肖想朕的‘女’人,朕的皇位,这样的儿子,朕不要也罢,”他骂的过瘾,手里却还觉得不过瘾,‘抽’出身旁‘侍’卫的剑,睁着一双愈发血红‘色’的眼睛,抬手就要朝皇后的背砍了过去。
“快拦住皇上,快来人,”王海意识到事情不妙,赶紧唤来大内‘侍’卫,前去阻止。
一时间,场面‘乱’了套,皇后母子,也被这一变故,吓傻了。
她忽然想起,那老道士给皇帝服下的‘药’丸,有问题是肯定的,但她根本不知,会有这样的问题。
几个‘侍’卫冲上去,抱‘腿’的抱‘腿’,抱腰的抱腰,好不容易才将唐皇制住。
老道士也闻讯赶来,吩咐小太监,拿来米‘药’,先把皇上‘迷’睡了再说,在唐皇被抬走之后,捶‘胸’顿足,恨恨的指着他们一众人等,“哎呀,贫道早就跟你们说过,皇上服‘药’过后,切莫让他生气,怒火攻心,乃‘药’之大忌,一旦犯了,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死尸!”
窦皇后对他这种马后炮的行为,厌恶到了极点。
几个宫‘女’将她搀扶起来,刚一站稳,她就甩开‘女’官的手,本想骂老道士几句,但话到嘴边,自知不能说的太多,否则‘逼’急了这老妖怪,说不定还会包袱她。
“太子殿下,太子……”
就在窦皇后站在那,想要砍了老道士时,一旁的太监,突然跪地惊呼。
窦皇后只觉得头皮发麻,等她回头看时,原本被她护着的唐昊,半弯着腰,跪在地上,背对着她,头深深的磕在地上,而在他的脚边,慢慢流淌出一道红‘色’的……
“昊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皇后‘腿’一软,再度跪到地上。
几个小太监,将太子转了过来。却看,在唐昊的腹部,竟有一把剑笔直的‘插’了进去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是谁?谁敢伤了太子,你们几个,还不快去叫太医,快啊!”
纵然窦皇后再沉稳,心思再缜密,突然瞧见唯一的亲身儿子,‘弄’成这样,她又如何能受得了。
唐晨被人匆忙抬走,那把剑仍‘插’在他的腹部,而他的人,已经昏‘迷’过去了。
等到慌‘乱’的人群走完,现场便只剩下木凤亭,以及无人再注意到的木月岚。
木凤亭被这一连窜,莫名其妙的事,‘弄’的傻眼了。这怎么还闹到了出人命,皇帝爆怒杀人,太子重伤的地步?
而且……而且这一切的一切,关她什么事?为何要降她的品级?
美人?那是什么东西?让她去做美人,岂不是让她成了全皇宫的笑柄?
在这种时候,也就只有木凤亭可以想到她的品级。
壁珠爬到木月岚身边,看着她瞪大的眼睛,害怕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,微弱的,随时都可能用断。
她转身对着木凤亭磕头,“贤妃娘娘,求求你,救救我家小姐,她还有气,她还能活!”
木凤亭心里正憋着一股怨气,抬眼扫到气息奄奄的木月岚,半响,发出一声冷笑,“她能不能活,与我何干,以她的脑子,活在这深宫之中,早晚也是死,到不如现在就死,还可以少受些罪呢!”
说罢,她重重的一甩衣袖,愤然离去,压根不管地上还残存一丝生气的木月岚。
凄冷的夜,凛冽的北风,倒‘春’寒来了,去年冬日,最拍一场雪,竟在这个时候,悄然落下。
壁珠扑在木月岚身上,抱着她,瞧见她的伤口,已经不在往外冒血了,因为她的血差不多都已流完,自然是不再流了。
“小姐,小姐你撑一撑,奴婢带你出宫,奴婢带你去找大夫,你一定不会死的,”壁珠哭的真心,此刻也唯有她了。
木月岚睁着眼睛,看着黑‘色’的天空,扯开一个无力的笑,“不……用了,活着又怎么样,死了也好,活着是别人手中的把柄,死了,也不会有人会记住,壁珠,答应我,等我死了,把我的尸体带出宫,我不要留在这里,不要留在这里……”
木月岚呜咽的哭着,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,血都没了,哪还有眼泪。
人只有到死的时候,才会真正的回视自己的一生。
别人的一生,有喜有悲,有欢乐,也有哀伤,有亲人,有朋友,有家人。
可她有什么?爹娘将她过继了出去,不再管她。
到了木坤身边,木坤也从来不当她是亲生的看待,木清扬也从未当她是妹妹疼爱,她只是木家的一条狗,需要的时候,牵出来溜溜,不需要的时候,看都不会看你一眼。
她也没有爱人,也没有人爱她。
她死了,又有谁会在乎,谁会难过?
壁珠在跟随木月岚之前,在木家过的也不好,跟了木月岚进宫之后,虽然也就那么回事,木月岚也没有格外对她好,但在壁珠心里,木月岚的一分好,于她来说,已是天降恩赐。
“主子,你放心,奴婢一定会带你出去,不让你留在这儿,”壁珠抹掉眼泪,爬起来,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,裹在她身上,再费力的将她背在背上。一步一步的,朝着出宫的方向挪去。
唐昊此时的情况,也好不到哪去。
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别人可以瞒住,几位皇子,是万万瞒不住的。赫连晟自然也在其中,局是他们夫‘妇’二人布下的,到了看热闹的时候,怎能少得了他。
已是后半夜,原本他是不想吵醒木香,想让她继续睡着。
但是木香听见了,非要跟着去看热闹,赫连晟没法子,给她裹了件厚披风,裹的严严实实,抱在怀里,便出‘门’去了。
康伯跟何安也起来了,严忠和吴青,备下了马车,候在襄王府‘门’口。
大飞去了服装作坊,当看‘门’兼护卫,不在府里。
两人来到马车前时,路面已被一层积雪覆盖,天也冷的要命。
以往这个时候,是街上最安静的时候,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的到。
但是今夜,太子府‘门’前,却是灯火通明,守‘门’的‘侍’卫增加了两队。
他们上马车时,对面也出来人了。
上官芸儿眼睛红红的,身子弱的快站不住,被身边的婢‘女’,搀扶着才勉强爬上马车。
那一位始终‘阴’沉沉的丘总管,紧随着太子妃的马车,带着几个仆从跟‘侍’卫,小跑着从赫连晟的马车边路过。
木香的小脸,缩在披风里,闭着眼睛,含糊不清的问:“她是去奔丧的,还是去吊唁的?”
外面的何安几人,嘴角狠狠‘抽’了下。
赫连晟面不改‘色’,替她掖了披风的角,“管她做什么,严忠,快走吧!”
死不死的,他也不乎。倒是大半夜的,把他叫进宫,这个举动,已让赫连公子的脸‘色’,很难看了。
马车晃动着滚动起来,木香继续窝在赫连晟怀里,身下是软软的毯子,身上盖着厚披风,一点都不冷,马车的晃动,还很像摇篮,才走了一小段,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进了宫‘门’口,没走多远,严忠贴着马车壁,对赫连晟小声道:“主子,前面好像是木家的木月岚。”
连他都看的惊呆了,一个婢‘女’打扮的丫头,踉踉跄跄的前着一个人,她背的人,似乎快死了。脑袋无力的耷拉着,不由自主晃动的时候,他看清了,那人的样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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