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4小酌怡情 (第2/2页)

老树怪眼珠子掉地下摔碎了！药神吃肉，怎么可能？也不言语，眼神死死盯住那块鱼，随之移动。
　　
　　岐伯正往嘴里放，见老树怪怔怔的，停顿一下道：“不吃肉，不杀生，那是佛家的清规戒律，我华夏神袛，自古无忌。”
　　
　　老树怪不甘心道：“您老上午还说众生平等呢！”一箩筐话，就这一句记得牢。
　　
　　岐伯道：“咱们的众生平等，意义并不相同。所谓平等，指人与人平等，兽与兽平等，花与花平等，草与草平等......人与狗，怎么平等？狮子与羊，怎么平等？羊与草，怎么平等？松树与梨树比赛结果子，怎么可能？便是你，不也修炼千年，才成人形的吗？天有天道，地有地道，人有人道，花鸟虫鱼，各有其道——三句五句讲不清楚，你慢慢想吧！”说完，放进嘴里，吐出鱼刺，悠然自得享用起来。
　　
　　老树怪陷入苦思冥想......
　　
　　韩傻儿细细品味，总结得出，岐伯的意思，平等只有同类事物之间才可以比较，不同种类的众生，例如猫和鼠，奢谈什么平等，就大谬特谬了。也许，天道有常，便包含先天这一层意思，天道无常，指的是后天的发展变化，如老树怪，便努力加机缘，越界到了人的层次。娥儿呢？也与老树怪一样么？非也，非也，好像另有玄机——其中深奥，他一时也悟不透，便不想了，找娥儿碰杯喝酒，不至于冷落了，也防岐伯的宏论令她伤情。
　　
　　娥儿全神贯注，听得津津有味呢，见韩傻儿相邀，便嫣然一笑，端起酒杯轻轻又久久碰在一起，小口抿着喝了。韩傻儿便端详她，越端详越喜爱，越端详越愉悦。“傻样儿！”娥儿娇嗔一句，羞笑不语了。
　　
　　韩傻儿愈觉二月新梨三月新桃的娇羞可人，千读万看，读不尽看不够，眼眼新鲜，永不厌倦。
　　
　　老树怪入境太浅，小心脏受不了，装作喝酒呛着，连连咳嗽。
　　
　　韩傻儿扫兴道：“小斑马，别喝那么急嘛，急着喝完啊！得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你抱着酒坛喝得啦！”
　　
　　老树怪面红耳赤道：“别再喊俺小斑马！俺喝酒没那么抠门......”寻词儿洗刷自己。
　　
　　娥儿含笑问：“小树怪，明天小灵儿来了，你们做朋友好不好？”
　　
　　老树怪头摇得像货郎鼓，手摆得像扇扇子：“不好，不好！俺不交女娃朋友！吓死人，吓死人！”
　　
　　娥儿觉得老树怪不可理喻，又浅笑不语了。
　　
　　韩傻儿蓦然发现，娥儿肩上的白裙，有一个绿豆粒那么大的小口子......呆呆一想，怀中掏出那根羽毛，离座跪倒在岐伯旁边，祈求药神帮助娥儿。
　　
　　霎时，娥儿热泪盈眶......
　　
　　岐伯问明缘由，接过羽毛，吹了一口，捂在手中，片刻张开——